沒有太大的意外,台灣進入到第三次的政黨輪替,相較於前兩次的政黨輪替,這次新政府關於「經濟議題」的挑戰,我認為有三,分別是:(1)台灣「人口老化」的趨勢問題,(2)台灣「產業升級」的轉型問題,以及(3)兩岸「民族主義」升高後的經貿問題。其中,人口老化的結構問題,不僅是台灣從未有過的挑戰,更是未來新政府不得不面對的燙手山芋。根據國際衛生組織WHO的定義,當六十五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數達到一四%時,便進入到「高齡社會」的結構,達到二○%則是符合「超高齡社會」的條件。此外,由於東西文化大不相同,所衍生的問題也不太一樣。日本是亞洲最早進入高齡社會的國家,一九九四年六十五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比率攀升到一四%之後,僅花十年時間,便突破二○%,比較這段期間的日本經濟,剛好碰上一九九○年代資產泡沫化的過程,因此進入老年化的日本社會,最大的經濟難題,就是「不敢消費、不敢投資」的通貨緊縮,所牽絆而成的失落二十年。台灣在二○一七年也將進入到高齡社會的人口結構,不過由於長期出生率偏低,因此預估接下來突破二○%的比率,僅需七年便可達成,二○二五年全台不僅有高達四七三萬的老年人口,扶養比率也將從一九九三年平均九.五四個年輕人扶養一個老人,下降到平均三.三八個年輕人扶養一個老人。台灣人口老化的趨勢,一方面將衍生未來新政府對於「年金改革」的急迫性與必要性,另一方面,反映在民間消費與投資上,似乎也看到了步入「日本失落二十年」後塵的跡象,其中最直接的證據,就是近五年國人在超額儲蓄的存量一路扶搖直上,從二○一一年的一.二四兆元,上升到二○一二年的一.三兆、二○一三年的一.六四兆、二○一四年的一.九四兆、二○一五年的二.五五兆,與二○一六年的二.八二兆,至於超額儲蓄率近五年則依序為八.四五%、八.六三%、一○.五三%、一一.七五%、一四.八一%,與一五.九三%。近五年超額儲蓄率節節高升所謂超額儲蓄,指的是「儲蓄」扣除「投資」後的閒錢,過去二十年台灣「儲蓄率」沒有太大變化,始終維持在三○%的水準,但超額儲蓄率非但沒有因為投資管道變多而下降,反而還節節高升,一般而言,只要突破一○%,就會開始嚴重影響投資市場的資金動能,但今年預估值竟飆升到一五.九三%,完全反映目前台灣人對於未來的「不安全感」,寧願把錢放在利率只有一點多趴的銀行定存,也不願意做任何投資。此外,值得注意的人口結構變化,還有全球最大的經濟體美國,在二○一五年也進入到高齡社會,六十五歲以上人口已達到四七三八萬,預估二○二○年將突破五千五百萬。換言之,這一次美國聯準會啟動升息循環,與上一次(一九九九年五月到二○○○年五月)合計升息一.七五%的過程,最大不同就是人口結構的老化,是否會導致美國人的消費行為改變?這也將攸關整體投資市場的新趨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