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你、為你、為你得第一;打拚、打拚、打拚得第一」,粉可愛的「台灣阿龍」在電視螢幕上扭著小屁股在台上唱歌的模樣令人逗趣,手拿著阿龍玩偶的安安,他的爸爸王進龍不但是台灣人壽的保戶,也是台灣人壽的股東,他8年前買入台壽保股票,以每年配股配息的方式計算,投入本金200萬元,現在已滾出至少600萬元以上的資產,連小安安從小學到大學的學費都準備好了。翻開台灣人壽的配股紀錄,在1998、1999年,台壽保連續2年配股配息4元,2000年至2007年,也繳出連續8年配股息3元的好成績,不管是呆帳風暴也好、卡債風暴也罷,台灣人壽都能保持穩健的獲利,連續8年勇奪金融股績效王桂冠。它是怎麼辦到的?其實,這成功的背後,朱炳昱面臨了人生的3個轉折。
#@1@#「董事長對景氣的嗅覺很敏銳,同時,對股東有責任感」,龍邦開發總經理,同時也是台灣人壽監察人的謝龍發觀察,猶記得民國85年左右,房地產景氣仍一片看好,但25歲開始創業,自營建業起家的朱炳昱,卻發現到景氣即將反轉,他的發現讓他在事業成功之後,出現了企業經營方向的第1個轉折。當時在政治大學與朱炳昱有同窗之誼的謝龍發,原本在台塑企業工作,但受朱炳昱之邀,加入龍邦集團擔任顧問。當時,他閱讀美國政論雜誌,評論兩岸三通的可能性,其中,提出多項論點,結論就是:三通不可能實現。謝龍發將此一重要發現向朱炳昱報告,透過關係去查證之後,果然不假,朱炳昱當下作了一個重大決定:不再大舉擴張,暫時退出市場!
#@1@#朱炳昱此決定一出,引發公司內外一陣譁然,同業笑他,龍邦是台中第一家上市公司,規模卻愈做愈小;公司內部不諒解,認為董事長找來了顧問,卻真的是「不顧不問」,非但沒有提出公司未來的大方向,還主張退出市場。朱炳昱當時承受了內外相當大的壓力。但事後證明,朱炳昱做了正確的決定。台灣房地產景氣自民國87年大幅反轉,當時在中台灣市場上呼風喚雨的廣三集團、長億集團及三采建設等,都因擴張太快,未察覺景氣循環已反轉向下,而紛紛中箭下馬,迄今包括曾正仁、楊天生等當年叱風雲房地產大亨,有的身陷囹圄,有的則是快速沒落,無法像以前那麼不可一世。當時採取守勢,手上握有100億元現金,卻成為朱炳昱重闢疆土的最大本錢。
#@1@#民國86年,國內最老牌的壽險公司──台灣人壽保險公告標售,當時共有包括誠洲電子、力霸集團及龍邦集團共同搶標,最後由龍邦開發得標,朱炳昱就此從營建業跨入金融保險業,成為他人生的第2個轉折。憶起為何會大舉進軍保險業?背後獻策的謝龍發表示,事實上,營建業與保險業的本質很類似,有2大重要核心能力,就是行銷及財務,以房地產而言,銷售建案要2年半才能完工交屋,房子必須賣得出去,資金要調度得宜;因此,行銷及財務規畫能力就很重要。保險業亦然,包裝行銷能力要強,要建立品牌形象,大筆保費收進來之後,也要將資金妥善規畫,以穩定性為前提,創造更大的收益。台灣人壽原本是省屬單位,招考進來的員工素質高,但因是公營單位,長久以來,員工都是吃大鍋飯心態,董事長或總經理也都是官派,抱持著「五日京兆」的心態,沒有作長期興利除弊的規畫。龍邦入主之後,起初也花了非常多的時間重塑企業文化。要同時兼顧保險行銷及財務資產規畫,組織要如何變更,才能達到效益呢?這個問題也考倒了曾經上過政治大學企家班的朱炳昱,放眼到國外保險公司去看,都是單一總經理制,由1位總經理掌理所有大小事。
#@1@#「說真的,我是精算師背景出身,叫我去搞財務投資,我也不懂。況且,保險的本質是採取穩健保守,與積極投資、創造收益的原則是悖離的。在下決策的時候,會產生角色混亂的情況。」台壽保保險總經理洪鴻銘點出了單一總經理制的缺點。為使行銷及財務產生最大的效益,而不互相牽制,入主台壽保不久後,朱炳昱就向主管機關提出「雙總經理制」的概念;這個第3項轉折的概念,讓台壽保的業績出現明顯成長。由於此一提案史無前例,連主管機關財政部保險局(當時還未成立金管會保險局)都不敢核准,直到92年,台壽保獲准成立雙總經理制,之後由壽險業的老兵,在中國人壽待了23年退休的洪鴻銘主掌保險部門;曾擔任龍邦開發投資事業處副總經理的林欽淼接任資產總經理,分工合作。自此也啟動保險業雙總經理制的跟風。談到朱炳昱的管理哲學,連他自己都說,「或許我對台壽保的價值,就是閒著沒事幹,想策略,最有價值。」說歸說,現年55歲的朱炳昱可閒不下來,「董事長盯哪裡,哪裡就會表現得比較好。」一位幕僚表示,洪鴻銘也說,前2年受到利率大幅下降影響,保險業的死差益及費差益不穩定,影響獲利,董事長會緊盯;去年以來,受到次級房貸風暴影響,台壽保提列的損失達6.9億元,再加上國內股市近期表現欠佳,以台壽保2000億元可用資金,僅有1%、2%,至多不超過3%擺在台股,儘管如此,為達到每年的獲利目標,林欽淼近來的壓力仍不小。
#@1@#「董事長很smart,光聽報告就知道問題所在」,跟在朱炳昱身邊11年的謝龍發舉例,龍邦開發在台中有1棟大樓,共有71個車位,原本出租了32個,後來租戶退租,最後只剩下25個,當負責同仁向朱董報告時,就認定其退租理由是因為租金太貴,但朱炳昱並沒有到現場勘察,就直指是停車場管理不佳,導致租戶退租,事實證明朱炳昱是正確的,在停車場管理制度改善之後,果然又吸引了新的租戶進駐。08年目標─250億元保費收入洪鴻銘也說,「執行力」是他在朱董身上看到成功企業家最大的特點,台灣人壽內部訂定的5項經營目標,包括商品研發創新能力第一、保費收入倍數成長、業務人員3倍成長、每年EPS維持4元及初年度保費收入市占率達5%以上等,所有的細部規畫,「只要會議有決定、有具體進度,董事長絕對會盯到底」,在執行力徹底貫徹的要求下,台壽保才能每年交出漂亮的成績單。保險及財務獲利雙引擎有了各自的發動機,但保險已被朱炳昱視為事業的第二春,他發下豪語,希望在2008年總保費收入達到250億元、總業務部隊人力達到7000人的目標。此外,也預計在2010年,組織人力能達成萬人目標。在朱炳昱的金融拼圖上,壽險、產險、投資、資融等一一拼入,其中,最大的一塊─銀行卻獨缺,朱炳昱坦承:「我也曾想過要買銀行,幸好沒買,新加坡有136家銀行,利差卻能高達4.5%以上,台灣銀行業的利差只有1.5個百分點,太辛苦了。」謝龍發也說,以現階段金控整合後,交叉行銷的綜效並沒有顯現,「併購銀行不賺錢,還倒虧,那併購銀行要幹嘛?」雖然目前仍無法完成金融家的夢想,但從營建大亨、保險門外漢,到金融保險類股的績效王,朱炳昱都能洞燭機先、掌握絕佳時機,相信,未來在大陸拓展保險市場,朱炳昱也不會缺席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