扁政府在二次金改的做法備受批判,主要原因,還是在於政府透過公權力手段,硬性規定4大方針,要求金融業者必須按表操課,忽略市場機制使得二次金改績效不彰,變成新政府上任後金融首要的課題。對此,台新金控總經理林克孝認為:「金融機構的經營,政府應盡量減少干預,並放眼國際。」
#@1@#過去二次金改雖有訴求,卻無執行成效,國內金控數目並未按照二次金改當初定下的目標,從14家縮至7家,而市占率超過10%的金控也僅1家,林克孝說:「二次金改的意義,如果光靠講數字、講目標,而不以金融改革的本身與開放為主,那麼,便毫無意義可言。」他認為,從經濟學角度來看,以數字硬邦邦的規定,不但不尊重市場機制,同時也沒有效率,因為,金融業者會自己尋求最有效率的方法爭取獲利。由於二次金改過去是採行正面表列,也就是「只能做規定的事情,其他都不可以做」,林克孝認為,未來應改採負面表列,「除規定不能做的事外,其他都可以做」,如此才能讓銀行產生創意與彈性,提升競爭力;林克孝補充說:「目前政府在金融機構中,仍持有過多股份,在『老闆最大』的前提下,經營勢必仍得尊重政府的決策;但是,股東的角色應該在於追求獲利,如此政府政策與社會功能結合,肯定難以讓銀行發揮其追求獲利與效率的功能。」
#@1@#林克孝認為,可拿香港、新加坡作為台灣的借鏡,這兩個地區在工廠、人口與絕對值GNP都比台灣還少的條件下,金融業規模卻比台灣大非常多,姑且不論新加坡有淡馬錫這種金融控股機構,在背後進行操作整併;以香港而言,不僅英國中央銀行民營化,甚至可以印鈔票的匯豐銀行與渣打銀行也是民營化,足顯民營化對於銀行的重要。林克孝也同意二次金改的大方向是正確,但可惜的是,過去的做法卻模糊了方向,他認為應提出鼓勵辦法,透過制定合理規則,讓金融機構數量由市場去決定,他進一步指出:「以邱正雄這麼有經驗官員來說,執行政策端出牛肉,困難度並不大,在對於金融機構的合併方面,應避免像先前政府、政策過多的介入與干擾。」以日本為例,過去也曾有過由政府推動、強迫好銀行去整併壞銀行,最後非但救不起來,連本來是好的銀行也跟著壞掉的例子,回顧台灣,目前仍沒有出現大規模的銀行整併,僅有如台新與大安、富邦與台北等小規模的整併情況,比起日本對提升金融體質的努力,台灣仍有待加強。此外,對於二次金改提出的「國內至少1家金控海外掛牌上市」,林克孝認為,金控海外掛牌上市主要目的有2,是為了生意,提升企業知名度;是為了籌資便利。不過,林克孝強調,由於在國外會受嚴格標準的監督,且基於會計原則要求,這種經營方法將增加業者的營運成本,因此,站在銀行實體經營的面向,應回歸開放金融業走向國際的角度看待,至少要讓外資經營或海外掛牌「自然發生」,只要政府能夠創造良好的機制,就可以讓大家跟進。但即便如此,執行仍必須由金融機構的股東、董事會以及經營團隊,決定是否去做,這是銀行的事情,不是總統的事情,應該鼓勵金融業,把機制做好才是重點,而不是透過政府強制規定執行。
#@1@#台灣目前如鴻海等企業在國際知名度相當高,但反觀金融業卻是相當低,如何提升台灣金融產業在國際的知名度,才是金融產業必須要重視的事,更何況,在全球開放的金融體系下,台灣本國銀行的競爭對手,將是花旗、豐這些世界級銀行,以及未來將面臨對岸的中國大陸銀行。林克孝語重心長的說:「台灣能有幾家銀行,可以在規模不夠大、體質不夠強的前提下,走出台灣與這些銀行競爭?」因此,未來的整併,勢必將從市場的淘汰賽裡自然發生,剩下的小銀行,也必須想辦法找到自己的競爭優勢,方能生存。林克孝表示,台灣的金融業很小,在亞洲金融業的排名中,台灣一直排在很後面的名次,以澳洲來看,人口是台灣一半,國民所得卻是台灣2倍多,加總GNP也跟台灣差不多,但銀行卻跟新加坡、香港、韓國等一樣,比台灣大上許多。他說:「如果我們今天告訴別人,台灣的銀行走不出去國際,只能在國內彼此殺來殺去,那麼,人家為什麼要投資你?再加上台灣銀行的ROE,跟國外相比仍低,就算投資也不會有太多的實際效益。」
#@1@#林克孝說:「從簡單的例子可以發現,台灣金融業在國際上的競爭力,其實非常小;台新金目前的資產規模是30億美金,國泰金則有7倍之大,約為200億美金,但值得注意的是,在大陸市場中,就連規模並非最大的中國建設銀行,卻也有1400億美金的資產規模,這是整個台灣所有金融機構,就算把信用合作社、農會通通加起來,也不到60%的數字。換言之,兩岸金融一旦開放,未來是誰吃誰還很難講。」林克孝認為,台灣的金融機構未來勢必要找出自己的特色與服務,才有機會與大陸及世界級的銀行競爭,否則大家關在台灣內自己談二次金改談得很高興,也自我感覺很有成就,但是,一旦把台灣的金融產業丟到國際上,恐怕很快就會淹沒在全球金融洪流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