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新聞媒體出現「富邦金特別股利率四．一％，壽險業搶買！」標題的同時，網路社群也流傳以下評論：「每股六十元的價格，搭配不保證發放的二．四六元股利，不如買現在價格為四十元，且搭配三元股息的普通股。」「富邦金過去五年每股盈餘都在三元之上，要支付二．四六元的特別股股息，應該不是太難？」「別忘了，至少七年不能贖回！」我想利用本文澄清這些評論。保留盈餘 特別股股息 普通股股息富邦金二○一五年發放每股三元現金股利(圖一)，僅占其ＥＰＳ五．八九元的五一％。以富邦金流通在外的一○二三億股來算，股息總額三○七億元，而富邦金募集的特別股僅六億股，未來七年，每年支付的特別股股利總額十四．七六億元。雖然過去不代表未來，歷史卻是最好的參考借鏡，就讓我們回顧一下富邦金的歷史。公司法規定特別股股息分派權優先於普通股，利用普通股每股盈餘或股利當作特別股股利之參考指標，不是很恰當。據圖二資料顯示，富邦金近一年稅後盈餘六百億，最差的二○○八年尚超過一百億，所以富邦金未來七年無法支付十四．七六億元特別股股息的可能性很低。富邦金普通股二○一五年配息三元，殖利率四．八％，往前看四年殖利率都在三．五％以下，但二○一○年殖利率達五．三％，若某投資人當時被吸引而持有富邦金股票七年，那麼他會經歷二○一一年股息降為一元，股價盤旋在三十元、攀升至六十六元，又跌至三十五元的歷程。七年後，股價很可能仍停留在當初的成本價，平均股息報酬率也可能不及四％的歷史平均。既然如此，風險趨避者應捨棄投票，投資債券。
債券、特別股、普通股比一比但以富邦金二○一五年中為「充實營運資金」而發行三種無擔保公司債為例，到期日是三年、五年、七年，利率分別是一．一五％、一．三五％、一．六五％．面額是一百萬，小額投資人根本玩不起。至此似乎出現兩個弔詭的問題。首先，發行與收回價格六萬元，且承諾殖利率四．一％的特別股，為何部分投資人仍然嫌棄？其次，既然可以用利率一．六五％發行債券融資七年，為何要發行高成本的特別股？債券、特別股、普通股與資本適足性之關係雖然發行債券是最便宜的融資管道，但根據全球金融法規，債券資金來源不能當作金融機構的資本，除非是求償順位排在最後的次順位公司債(求償順位居所有債權之末，但仍在所有股權之前)，可歸為金融機構第二類資本。富邦金原計畫募集的普通股，可同時滿足資本適足率、第一類資本比率、普通股權益比率(見附表)計算的分子，但由於規劃募資金額是以每股五十元計算，卻遇到股價自六十六元大跌至五十元以下，才轉為多發行三十八億股特別股。特別股不能當作普通股權益比率的分子，但非累積特別股可以當作第一類資本，累積特別股則僅能當作第二類資本。富邦金前年賺超過六百億，去年估計賺更多，預估ＥＰＳ六．三三元，所以富邦金握有充裕的普通股權益，可以捨棄發行普通股，而以非累積特別股取代之。雖然特別股股東的保障不能與國喬特的累積特別股相比，但我們要考慮到富邦金發行的擔保公司債利率僅一．六五％，而特別股相當於普通股的殖利率且保本，所以我認為它是小額投資人取代定存的絕佳工具。
另外一個弔詭問題是：為何富邦金開出如此高的殖利率發行特別股？我認為可能是為了填補原先規劃的二六○億元普通股籌資計畫，這或許意味著有潛藏的危機或風險，所以雖然我推薦認購，但仍要強調風險自負。最後，「別忘了，至少七年不能贖回！」是錯的，因特別股沒有投資人的賣回權，卻可透過流通市場變現，但要考慮流動性。七年後富邦金則有買回權，當利率持續走低且資本充足時，發行人會選擇執行買回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