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就近與友人約在我家對門的麥當勞談事情,點餐櫃檯是一位小胖妹,在服務我點的兩杯飲料時,身旁一位大酷哥突然插隊(應該說是補點)說要更換先前所點的飲料。等久了,酷哥不耐煩的喃喃著:這麼笨、反應真慢……之類的言語,聽在我耳裡很刺耳,很顯然的這位年輕人耐性不夠強。
其實,小胖妹的動作的確有些慢,只是兩杯飲料,我也等了很久。若回到過去,也可能嫌她反應太慢而顯出不耐煩,但今日的我,似乎較能同理心待之。
無論天生塑成或後天造化,人本來就都不相同。身高不同、長相不同、氣宇不同……,外型的不同讓人一目了然,清楚辨識;但有些隱性的不同,就經常被人忽視,好比智慧、反應、膽識、思維、活力、氣神、及至靈敏度、敏感度……等等,每個人都是不同的。
大酷哥的不耐行徑,讓我回想起一些過往。年少的我,動作快速、反應敏捷,在製作羽毛球拍的木器工廠打工的一個國中暑假,當時經常因為自己動作敏捷,同樣時間做完件數遠超過鄰居朋友,在相同工資下總覺得自己吃虧而嘮叨鄰居的慢活。想想,那是一種計較,也是一種修養的不足。
也記得剛到美國留學那年,我們一群同屆的台灣留學生流行著群聚打工。在校內超大的食堂(dinning hall),我們輪流被分配到不同職務,推餐車、搬熱食、擦拭沙拉吧台……,卻不曾有人被排至收銀機前收帳。每回餐期,校園同學總大排長龍,要進入食堂都必須排上好長的一段時間,你知道原因嗎?
是收銀員惹的禍,無論黑人、白人,他們的數學能力(應該說是簡單算術)其差無比,總被我們這群台灣留學生暗底嘲笑。但今日回想起來,那種譏人之短的行徑,實屬不當,無論是國外基礎「建構式」數學教育的錯、或是該些人種本就數學遲鈍,人種本來就是不同的,應該同理心視之才是呀!
台灣有一些加油站,聘用了一些行動遲緩或身心微殘的加油員,看到許多人到站加油,都顯得異常耐心。有一家餅店,叫做「喜憨兒烘焙屋」,聽說他們的生意超乎意料的好。這就好像慈濟的善款捐助總多得超出人們想像一般,足見國人是多麼的充滿愛心與關懷弱勢呀!問題是,對於目標清晰的弱勢對象,我們如此的充滿著善心與關注;對於發生在你身邊的微小人事物互動,有時是否就缺少了一份「人本來就是不同的」的領略?
真的不應該要求他們與你有一樣的速度,不該要求他們與你有一樣的智慧,因為「人本來就是不同的」。